“老师?”
陆天溪看见他勾出笑容,抬手按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道:“上车吧。”
陆天溪晃了下神,他的神态是前所未见的温柔,手掌温热有安全感,穿着雅致的白衬衫,领口一定紧紧扣着,深怕别人窥到一丝的风景。
这次由孟寒声开车,四平八稳地到达她那藏在巷尾老楼房的小出租屋,生锈的铁门口蹲着几个黑脸蛋的男孩打牌,不时抬头盯着孟寒声眼里冒出星星。
孟寒声斜倚在宾利身上等她,夏日暖阳轻洒他身,斯文俊美,把几个男孩子看直了眼。
等陆天溪拖着行李下楼,他上前一手提过,掂了掂道:“这么轻?”
陆天溪说:“嗯,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孟寒声放进后备箱,陆天溪规矩站在身边,胖胖的包租婆摇着蒲扇晃悠过来,夸张叫道:“天溪,这是你男朋友啊?哎呦呦好俊俏啊!”
陆天溪急忙摆手否认,“不不不……这是我老师。”
他们驱车上路,陆天溪见他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还以为是因为被误会的事不高兴,解释道:“她是房东,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人很好。”
孟寒声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陆天溪开动脑筋思考一番,觉得他情绪不高,肯定还是因为刚分手,毕竟孟寒声不是个随便的男人,既然能跟莫雪谈恋爱,就说明一定是两情相悦。
她垂眸,眼底划过晦涩,但还是开口说:“老师……”
孟寒声分心看她一眼,见她丧气的模样,生怕又听到什么扫兴的话,抢话道:“刚刚成桓打来电话,他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这话题顺利把她吸引过去,她急切问:“真的吗?给了多少钱?”
“零,一分没给,成桓顺便把陆老爷的金鱼给要了回来。”
“真的??”陆天溪深深喘了口气,满脸不可置信,“老师没有寻学生开心吗?”
“我看起来有这个心情?”
镜片下幽深的视线凉丝丝的,陆天溪差点尖叫出声。
孟寒声见她手脚都不知放哪儿的滑稽模样,道:“成桓说这笔债本来就不该陆家还,借款人是陆老爷已经跑路的属下,后来沈虹亮见你什么也不懂就准备诓骗你。”
“什么?!”陆天溪五官差点气扭曲了,“这个人渣啊!”
孟寒声:“当年你为了这笔债离开黄城四处躲避,是不是傻?”
陆天溪屈膝抱头,差点以头抢地,“啊——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他在骗我我就不跑了!”
孟寒声抿唇,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力道适中,偏生出股温柔。
他的这个傻学生啊。
陆天溪心情复杂,一边把沈虹亮十八辈亲戚拉出来骂了遍,一边又喜上眉梢,她现在只欠老师五十万,只要在春尚白干一年半多点,就可以全部还清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笼罩在她头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见谁脸上都挂着浅笑。
在机场,她陪孟寒声坐在连排椅上等杰森送他的行李,身边人来人往,忽听他问:“现在不会想着等陆老爷百年跟着他一起去了吧?”
陆天溪听着荒唐的话,摇摇头,“不会了老师!”
她转头,见孟寒声静静地抱臂,斯文俊美的脸上镀着日光,黑幽幽的瞳孔盯着她。
陆天溪想到他刚失恋,便收敛起笑容,无比认真道:“老师,谢谢你!以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爷爷,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是你给了天溪活下去的希望,以后只要老师一句话,天溪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一句废话都没有!”
当老师当到这个份上,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陆天溪生怕他不信似的,继续把自己剖析给他听:“之前因为某些原因,天溪故意在心中贬低老师的形象,现在想来幼稚又白眼狼!”
孟寒声扬起眉,这话勾起他一丝的兴趣,“怎么贬低老师的?”
“呃,这个不提也罢!”陆天溪提起这个就汗颜,她表白被拒自信受挫却贼心不死,只能通过贬低孟寒声来逼自己了断感情。
孟寒声长腿一伸,笔挺的黑裤管显得特别好看,又在陆天溪眼皮底下一搭,脚尖晃了晃,甚不在意地撩动她的黑裙边,丝滑裙边轻贴她的小腿肌肤,陆天溪深吸一口气,肾上腺激素飙升,一股难以言说的酥痒在骨子里慢爬。
孟寒声好像无所察觉自己已经撩拨起女人的心事,托着下巴倾身靠近她,身上清淡的味道钻进陆天溪的鼻子,他故意把嗓音放得低沉磁性:“你的意思是为老师做什么都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