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书房内
赵家主与谢家主已匆匆的赶了过来,俩人面色凝重,对于魔尊重出江湖之事十分骇人。
多年前,若非是他们的父辈拼尽全力耗费了毕生的功力且还使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才将魔尊重伤,这么多年,他一直销声匿迹,以至于他们也渐渐的忘记了他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有一日,他会卷土重来。
若是再发生当年的事……
他们如何敢想!
书房门自他们进去后便一直关闭着,谁也不能够进去,三个家族的家主聚头这还是稀有之事,府中的下人已开始议论纷纷,各色各样的传闻都流传了出来。
有的说玄月大陆要出大事了!
有人说,三小姐被关进了地牢,此事定与三小姐有莫大的关系。
还有人说,三小姐其实根本就不是当初的三小姐了,自那日她从宗祠里安然无恙的出来后,便被里头的脏东西给沾染上了……
总之,所有人都指向了在地牢里的夏安歌。
然,当事人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背上了如此黑的一口黑锅,正蹲在角落里与隔壁牢房里的老头聊得畅快,时不时的‘咯咯’笑两声,完全看不出她身处险境的半点慌乱。
直到,日落西山,铁链被打开,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走了进来,硬邦邦的道:“三小姐,请吧。”
夏安歌起身,“老头,回来再继续给你讲外头的新鲜事哈。”随即,大步的朝着外头走去。
走出地牢,整个夏府已陷入了黑夜的寂静中,偶有几声鸦雀声远远的响起,将本就看起来诡异、阴森的气氛衬托的更多的毛骨悚然。
兜兜转转下,夏安歌被带到了夏家主的书房。
书房内燃着烛火,照的亮堂堂的,与外头昏暗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夏家主坐在书桌前,手边还放着冒着热气的参汤,日子过的比天皇老子还要舒服的很,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极淡的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
身边的管家领会,捧着个盒子来到了夏安歌身旁。
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
准确的来说,是夏安歌刚踏入夏府时就测过的灵石。
微微挑眉,“这是作甚?不是测过了吗?父亲这是不相信我?”
夏家主不言语,端着一副家主的模样,气势自是不容小觑,一旁的管家掏出冒着寒光的匕首来,“三小姐,请!”
夏安歌轻瞥了眼那匕首,接在手中,丝毫不显犹豫的划破滴了血在灵石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家主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灵石,结果与上次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灵石测出来的结果自是不会错的。
‘啪——’
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桌上,厉声的呵斥道:“说,你与魔尊有何关联,你可是坠入了魔道?”
夏安歌:“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我不过是个毫无灵根的废物,又与魔尊有何关联?魔尊是谁?我从未见过!”
“胡言乱语。”夏家主震怒:“今日你将魔尊引了来,重伤了你的母亲,夺走了银霜鞭,你如今竟在此睁眼说瞎话,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若是你好好的交代清楚,为父或许会助你脱离魔道,可若是……”
“若是我不说呢?”夏安歌抬首,那双媚眼中含着几分笑意,瞧着竟有几分轻佻,“那父亲准备如何处置我?杀了我泄愤?”
“七弟也是你的儿子,却活的连一个下人都不如,我是你的女儿,却被你无情的抛弃自小扔在庄子上,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清楚吗?你过问过吗?如今做出一副父亲的模样来,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夏家主面色难看至及。
直接拿起手边的参汤碗扔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碗擦着夏安歌的裙边摔在了她身后,碎裂成了无数的碎片,“混账东西!”
“我只问你,说还是不说!”
夏安歌抬头,依旧是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勾着几分笑意,淡笑不语,索性拍了拍被参汤溅到的裙摆,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只手托着下颚,捂嘴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好说的。”
这话,彻底将夏家主给惹怒了。
本就难看的面色此时一阵青一阵紫,谁人遇见他不是好生好气的恭维的,他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多的是阿谀奉承、舔着脸往上贴的人,可偏生遇到了这样一个不孝女。
早先,他可以不计较,只当没有她的存在。
可如今,她竟坠入了魔道,还死不承认。
“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