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音儿!”
柳如惠也不摆什么温柔谱了,一手拉住宫曼音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拖,同时还骂道:“宫二!这些年宫家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如今当了王妃就忘恩负义?来与我排资论辈来了?你是疯了吗!”
“恩?”宫壁禾露齿一笑,手更用力了两分,疑惑道:“什么恩?大冬天了吃冷饭,穿烂衣是恩?大夏天的不给冰就算了,连膳食也克扣我的,这是恩?你宫大小姐不要的裤裙给我,上头还沾着经血,这是恩?”
“年夜饭不准我上席,让我端着一碗你啃剩的骨头渣滓去跪祠堂吃是恩?”
“那是你自己说你想娘亲了,才让你去祠堂和你娘一起吃的!”柳如惠拼命把哭嚎的宫曼音往自己身边拉。宫壁禾笑容更盛,一松手,母女二人便摔了个大马趴。
“音儿,没事儿吧!”
柳如惠紧张的摸了摸女儿的手,宫曼音哭的涕泪横流,“娘,我疼!”
“够了!”
一直未曾开口的宫久能也忍不住了,他双手覆在身后,慢慢走到了宫壁禾面前,冷声道:“今日你是回来做什么的?若是来参加寿宴的,我欢迎你,若你是当了王妃特意回来炫耀的,你还是回你那厉王府吧!也不想想你这厉王妃的位置是谁送你坐上去的!”
“嘿,奇怪了。区区一个厉王妃有什么好炫耀的?”
宫壁禾不解的看着宫久能,笑容张扬又放肆。“要不是那厉王活不了几年,您老人家舍得让我去嫁?”
“能嫁进皇家是你的福气!”宫久能气的吹胡子瞪眼。
宫壁禾捧着肚子笑。“这样的福气,怎么不给你大女儿啊?你们欺负宫二是个傻子啊?”
“你!”宫久能指着她,想骂,却又一时语塞,只能气鼓鼓的偏过了身子,沉声道:“罢了,宾客快要上门了。你莫在这里现眼,回你闺房去吧,待会儿开宴,自会有人叫你。”
宫壁禾抿抿唇,乖顺的点点头。“行, 女儿这就告退。”
她心头一片满足,好歹是为这原主小小报了欺辱之仇,却不料,她刚踏出们,宫曼音尖酸刻薄的声音又尖利响起。
“娘!你看到没有!她以往谦卑姿态就全是作假,什么为了爹爹为了宫家愿意付出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以往舔舔烂骨头都知晓摇尾巴的狗如今当真是生了獠牙了!”
宫壁禾脚步一顿,面色瞬间生寒。
“贱样!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嫁了个短命鬼,也值得你炫耀!”
“音儿!”
宫久能厉声斥道,虽然朝中没人看得起安陵宗玉,可那毕竟是皇帝儿子,就算是要注定早死,可他活着一日,便是一日的龙子凤孙,就是他们不能明面上得罪的人物。
与他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重重的巴掌声。
宫壁禾揉了揉手,斥道:“再敢嘴臭,撕了你的嘴!”
宫曼音完全被打懵了,她那半张脸火速肿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望着宫久能道:“父亲!女儿的脸!女儿的脸要坏了!”
一向将这大女儿捧在手心的宫久能哪里受得了这一出,霎时便抬起手要打在宫壁禾脸上。
“你打!”宫壁禾瞪着眼与他对视,提醒道:“容我提醒父亲一句,您这一巴掌下来,可是欺辱皇家的重罪。”
宫久能片刻踌躇,手劲带风,怒道:“我现在打的不是皇家媳妇儿,你在我家,就是我宫家的女儿,东原律法便管不得我打自己女儿。”
“咚”
宫壁禾抬手抓住宫久能的手腕,冷笑道:“那我更要提醒你了,我舅舅很快就要回朝了!”
宫久能明显愣住了。
不止在于宫壁禾能接住他的巴掌,更讶异于宫壁禾抬出了她舅舅。
以往十八年里,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宫壁禾的舅舅沈军从乃是当朝骠骑将军,前年奉诏随平王一道出征征讨在边境亥下做乱的贼匪,十日前收到捷报,大军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
见他愣住,宫壁禾甩开他的手,嘲讽道:“以前傻蛋子似的任你们欺任你们辱,就因为你一句家风不良传了出去会影响父亲仕途,我便傻乎乎的隐忍至今。现在给我听好了,日后再敢跟我不恭不敬的…”
她抬手,指着一家三口,恶狠狠的说道:“我就让我舅舅揍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