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锦瑟神秘地跑到安承君面前,“小姐,听府里新来的下人说,姜婉的脸持续恶化了,下人已经被换掉两批了。”
安承君正在对镜梳妆,才上了一点腮红,“以后尽量少嚼舌根吧!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瑟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小姐!”
头发随意地绾起来,“走吧,我该研究那个龙血草了,要不然咱们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这件事萧以渐还不知道,高驰还在红尘客栈,今天已经第三天了……
锦瑟踌躇着不想向前,安承君似乎明白了什么,“小丫头又想去看高驰?”
锦瑟羞涩的点头,安承君叹了一口气,“拿着我的腰牌去吧,就说我让你采办东西。”
如果遇到了那一个让自己的心像破膛的子弹一般跳动的男人,真的有这一份义无反顾的勇气,或许真的会拥有幸福!
那么她亲爱的人儿,在哪里?
安承君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她是唯爱不将就的一个人,却被沦陷在这里的封建制度里。
她不想还没有拥有美好的爱情就夭折在襁褓里。
“谢谢小姐!”锦瑟连忙鞠躬道谢。
如果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快乐,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实现自己小家儿女情怀,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小姐善解人意。
安承君会心的笑了笑,谢什么,该感谢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微妙的缘分。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可不是个会多愁善感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琉璃阁内。
姜婉又摔碎了一副茶杯,铃铛胆战心惊地收拾。
女人一辈子仰仗的就是她这副姣好的皮囊,如果这个连老天也剥夺去了,该是何等的悲哀?
铃铛收拾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姜婉,“姜婉,王爷还在寻找天下名医,你就别灰心丧气,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所以说话根本没有分量,但还是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分担一些姜婉的痛苦。
姜婉刚才张牙舞爪的动作忽然收敛了许多,自言自语,“肯定是我每日都憋在府里,才会闷出一身毛病!你去看看王爷下朝回来了没?”
铃铛欣喜地去执行命令,人最脆弱的时候莫过于她冲动的时候了。
听完铃铛的话,萧以渐急忙换下朝服便去了琉璃阁。
他将一个桃木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婉儿,这是皇上赏赐的,拆开看看。”
姜婉眉眼含笑,“王爷,如果我这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你会嫌弃我吗?”
萧以渐有些愠怒,“不许说这样的话,一个医生治不好就找第二个,只要你不放弃。”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舒服却会上瘾。
萧以渐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香炉里的香,把注意力放在了桃木盒子上。
姜婉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件发叉,碧绿色的翡翠,还有白玉兰玉石剔透通明,她疑惑地问了一句,“这应该是外域进贡过来的东西吧?”
“婉儿这么聪明,恩,我觉得你会喜欢就向皇兄要了过来。”萧以渐眸子温柔的像一滩春水。
他拿起姜婉手里的发叉,给姜婉戴在了头上,忍不住称赞,“你本来就美,这可是锦上添花!”
看见姜婉一闪即逝的怅惘的眼神,萧以渐大手将她揽进怀里,“走吧,去花园晒会儿太阳。”
才出门有风拂过来,揭起了姜婉的面纱,狰狞的脸就那样呈现在萧以渐面前。
他有一瞬间被吓到不在状态,他也好奇,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才会这样?
姜婉失态地拿手抓住面纱,“让王爷见笑了。”
花园里绿色的植物已经渐少,还有一簇簇菊花,白的像雪,粉的像霞。
不远处的玉兰树偶尔飘下来一两片叶子,假山的流水潺潺,可谓一幅画。
有欢快的银铃般的笑声突兀地闯进两个人的耳朵,接着还有各种乐器演奏的声音,动人心弦。
萧以渐忍不住停下脚步,姜婉刚要开口,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姜婉便委屈地垂下了眼眸。
安承君那个女人的把戏可真是多啊,姜婉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许久才轻轻握住不在状态的萧以渐的手。
“王爷,婉儿能不能请求一件事?”
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若是再不把男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那可就真的是输得一败涂地。
“你说。”
萧以渐视线都没有收回来,直直地看着那座小院已经被加高的墙。
原来人和人之间不止是心得距离。
“王爷陪我出去郊游散散心吧,万一我这脸好不了,以后回忆就够了。”
姜婉说的楚楚动人,搞得好像自己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萧以渐心下动容,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所有快乐就寄托在他身上,他怎能辜负?
“好。”
一个字压的自己心口闷闷的,萧以渐快速地甩去自己这种消极的情绪,大手紧紧地握着姜婉的手。
“把姐姐也带上吧,毕竟外界都知道你和姐姐那么恩爱……”
姜婉的话说了半截,她要是独自和萧以渐出去郊游散心,知道的人是萧以渐宠着她,顺着她的心意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恶毒地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必定不能那么傻,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萧以渐嘴角微微上扬,“婉儿吃醋了?”
他浓密的眉毛仿佛都在跳舞,那一刻欢快的像个孩童恩,也像个才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耳根都不自觉地发热了,姜婉害羞的转过头,又被萧以渐把身子转过来,“隔着面纱还会害羞啊?”
“你取笑婉儿!”姜婉娇嗔一声整个人都依偎在了萧以渐怀里。
“怎么会,去通知安承君一声,准备一下明日出发。”萧以渐淡淡的情绪里看不到任何波澜。
姜婉整个身子都是轻盈的,因为她听到了萧以渐刚才那句话里的重点——通知。
足以证明萧以渐是不把安承君当做一回事的,那么现在站在顶端的人就是她。
安承君捣鼓着嘶吼着一曲完毕,脸上带着一些潮红,流云和暖雪在一旁笑的天真无邪。
安承君高傲地抬起头,“怎么样?节奏给力吧?”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些乐器,在古代能搞来可真是不容易。
“很给力!”
流云和暖雪异口同声地回答,跟在安承君身边,她们已经学会了许多潮流的新词,很有意思还可以拐弯抹角骂人。
敲门声打断了几个人嬉戏,安承君放下手里的琴,“去开门。”
她稍微来了一些感觉,已经将龙血草原本的种子种进去了,就等待发芽,变土,嫁接,然后用自己的血养一段时间就大功告成了。
身旁忽然变得寂静起来,安承君回眸便看到郎才女貌的萧以渐和姜婉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她笑着起身,“王爷,妹妹怎么有空过来。”
萧以渐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朝后扎起,整张脸简直就是妖孽。
安承君别开视线吩咐流云暖雪热茶招待。
“婉儿心情不好,陪她出来走走。你这里正好奇花异草多,可以解闷!”
姜婉像个好奇宝宝一般在安承君搭的白色帐篷那里瞄来瞄去,“姐姐,这里面养的是什么啊?”
“一种花。”
“可以给我说说吗?为什么要找帐篷盖着?”
姜婉自来熟的样子就好像她和安承君真的是姐妹一样。
“这种花低温下会全死,所以只好给她先创立一个小家咯!”
安承君眸子里带着光,很有成就感。
她就是有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种本领!
“奥,姐姐,妹妹想邀请你同我与王爷一起外出郊游,散散心。”
安承君鄙夷地扫了姜婉一眼,是你自己想郊游散心吧?
古代人可真是会拐弯抹角,一句话原本可以清亮透彻,非要说的这么含蓄。
估计也是昨日她回门的风声走漏到了姜婉那里,所以想要做好人吧?
这个心机婊!
安承君嘴咧上去笑了笑,不多不少刚好露出四科牙齿,“王爷和妹妹盛情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
姜婉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了角落里窗台上的一株紫罗兰,便好奇地跑了过去。
安承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过去拦下,“有毒!”
姜婉吓得整个人的手都在颤抖,安承君瞥见萧以渐变了脸色,她很想提醒姜婉,祸从口出,祸有时候也从手入……
人还是不要贪心的好,知足常乐!
但是估计她说了也没人会听,劳心费神,自作多情。
她拽着姜婉移步到萧以渐跟前,“王爷已经吩咐我为你培养一盆无毒的紫罗兰了,妹妹就别心急了!我答应你们出去郊游,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她松开姜婉的手,与姜婉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在等待萧以渐的回答。
这个男人为了顾全大局肯定会妥协。
“什么条件?”
姜婉则是睁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承君,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和王爷谈条件。
“我要以后随时进出王府的特权!”
她说的气势恢宏,脸上一脸的淡然和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