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溱的身份,毕竟是王府郡主,就算晋王如何轻待她,旁人也不能怠慢。
侍卫面面相觑,干脆一同跪在地上,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他们的嘴里藏着事,但谁也不敢先开这个口子,也就说明这件事,是他们都惹不起的事。
这时,白桃提议:“郡主,要不要搜搜看,说不定这个小文是趁林侧妃不在,偷了东西带出去变卖!”
云溱点点头,后退两步。
白桃立即带着人上前,小厮抓着小文的手臂,白桃则在她身上仔细摸索。突然,白桃举起一块玉佩大叫一声:“郡主你看,她果然偷东西了!”
云溱接过玉佩,这碧玉成色上佳,十分稀贵。
小文见了,大惊失色尖叫起来:“没有!我没有偷东西,这不关我的事!”她忽地反应过来,盯着白桃和云溱连连点头,恍然道,“我明白了,林侧妃不在,晋王妃和郡主就想要在背后插林侧妃一刀,对不对!”
云溱不为所动,面不改色。
那又如何?
她的确是让白桃拿着那块从怡园“偷”出来的玉佩,故意去搜小文的身,但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小文偷盗变卖王府之物证据确凿,无法抵赖。她做这一切,不过是放了把火逼一逼这些人罢了,否则光是说他们“私会”,两人一口否认,后面也就没戏了。
而面对小文的质问,云溱讥笑了下,目光冰冷:“奇怪,是你变卖东西,怎么就自个儿扯到林侧妃身上去了。再说了,你做这把刀子……还不够格!来人,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关到柴房,等明天天亮,我就向父亲禀报此事!”
此时,听到动静的侍卫总领也赶了过来,得知情况之后,便将两个守门侍卫带走审问了。
守门那两个或许是跟小文一伙儿,但侍卫总领却只奉命于晋王,所以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会姑息,云溱也便放心让他们把人带走了。同时,有了侍卫总领今日的亲眼所见,明日要到晋王跟前去说服,也就容易多了。
处理好这些后,云溱打打哈欠说累了,要回去休息,并嘱咐不要将此事告诉晋王妃,免得让她烦忧。
柴房里。
“小文,你怎么回事,居然被郡主发现了!这下可好,咱们两个明天该怎么交代,真是倒霉!”
被抓的小厮不悦地低斥抱怨,脸色很不好看。
小文缩在角落,攥着拳头恨恨道:“我哪儿知道会这样!出来的时候,周围分明没有一个人,谁知道郡主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又是说我偷人,又是说我偷东西,我可是冤枉死了!你也真是,看到有人出去也不赶紧跑,还被他们抓住,真是没用!”
小厮说:“我还以为是你派过来的人,谁知道他们见到我就抓!还好事情没有败露,不然林侧妃那边我们可不好交代。”
小文白了他一眼,情绪激动起来:“好什么呀,刚才那个玉佩,分明就是郡主指使白桃诬陷我们两个!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自证清白,等天亮了,就只能等着王爷的责罚!偷盗和变卖王府之物,是要受大罪的,我还不想死!你快点想想办法啊,想办法去告诉林侧妃,让她来救我们!哪怕只是传个话也好!现在天还没亮,一切都来得及!”
小厮沉思片刻,说:“我们自个儿还没给林侧妃传话就被抓了,现在关在这个地方,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看林侧妃也未必会替我们开罪,惹怒王爷的事,她可不会做。更何况……那些事她又不是没做过,何必铤而走险把自己白白暴露了!我看,还是咬死不承认来得现实!就说是那郡主故意诬陷的,王爷对郡主本来就有许多意见,说不定就会觉得是郡主为了帮晋王妃对付林侧妃才这样为难我们两个!”
闻言,小文擦干眼泪点点头:“对,你说得对!只要咬定是诬陷就行了!郡主为难林侧妃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王爷一定会怀疑她的!”
窗外,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离开。
第二天,晋王下了早朝回来,刚进前院大厅,便见云溱坐在里面,地上还跪着个人。
晋王立刻认出来,这不就是林莺莺身边的丫鬟小文吗?
“芫儿,你又在胡闹什么!”
不等云溱开口,晋王便皱着眉头呵斥。
对于他的态度,云溱并不意外。
她上前一步,告诉说:“父亲,昨夜我陪母亲聊天到深夜,回去的路上想起您种下的昙花要开了,于是便前往后花园想观赏美景。没想到……却看见小文鬼鬼祟祟去了后门,之后我们还在门外抓到了一个小厮。”
然而听了这些,晋王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坐下来喝了口茶,不耐烦地问了句:“是吗,小文你说,这么晚了你去那儿干什么?”
小文抬起头,满脸委屈地开始哭诉:“王爷,奴婢是按照林侧妃下的命令在办事,可偏偏郡主冤枉我。她先是说我跟那个小厮有私情,之后又诬陷我偷玉佩带出去变卖!可是奴婢从来没做过这些!”
听到她反驳,云溱不急不缓地开口:“昨夜搜身,许多人看见玉佩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如何狡辩。”
小文哭着大叫:“搜身的人是白桃,她向来诡计多端,一定是她事先在衣袖里藏了玉佩,然后嫁祸给我!”
云溱又道:“哦?不是私会,又不是变卖,那你们两个偷偷在后门做什么?侍卫还那样熟络地替你们开门,连问都不问一句。你说是林侧妃的命令,那是什么命令啊?”
小文早有准备,跪在地上昂起首挺起胸,大声道:“林侧妃走前都跟门口的侍卫大哥打过招呼,也叮嘱过我们,如果晋王妃和郡主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向她禀报,不管多远她都一定会赶回来的。昨天郡主跟我问起林侧妃在哪儿,奴婢就以为郡主有要紧事,所以就想托人传个口信,哪知……却被郡主抓起来,关在柴房担惊受怕一整夜。王爷,奴婢是冤枉的,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